贝尔市前警察局长兰迪·亚当斯掌管一个有46名成员的警察局，他的报酬比洛杉矶市警察局长和洛杉矶县警察局长都高。
　　[亚当斯、斯帕希亚有关任职及薪酬问题的邮件对话]

　　亚当斯：我期待跟你们会面，我们要研究一下贝尔市的资金问题。

　　斯帕希亚：当然，但不是全部的。不过你可以跟我们一样，拿走你的那份蛋糕。我们要一起变得肥肥的。鲍勃（指罗伯特·里佐）经常说，小猪会长胖，肥猪要被宰。现在我们还算不上肥猪，一切都好。

　　从官方带走贝尔市8名涉嫌巨额腐败案的官员那天起，这个美国工业小城的居民就在疑惑，为什么少了一个？

　　被人们认为漏网的那个人是这个小城的前任警察局长兰迪·亚当斯。首批被抓起来的人当中，包括行政官罗伯特·里佐和小城牧师，后者声称他服务于市议会所得的巨额报酬是给上帝的礼物。

　　兰迪·亚当斯掌管一个有46名成员的警察局，他的报酬比洛杉矶市警察局长和洛杉矶县警察局长都高。如今，正在审理此案的法官也在质疑，为什么亚当斯没有面临犯罪指控？而其他8人正被控巧立名目领取巨额工资和福利。

　　废纸篓里挖出的集体贪腐案

　　2010年7月，美国加利福尼亚州一名叫艾丽斯的拾荒女在整理贝尔市政府的废纸时，发现了市政官员们的巨额工资单。艾丽斯愤而走上街头演讲抗议。这一举动引起了《洛杉矶时报》的关注，报社派出20人的团队进行调查，确认了艾丽斯提供的信息。消息一出，引起当地居民极大愤怒，连续爆发民众抗议示威行动，多位官员被迫辞职。

　　当年9月，洛杉矶县地区检察官宣布，该县贝尔市8名现任及前任官员因涉嫌犯罪被集体逮捕，其中包括：年薪高达78万美元、超过奥巴马总统两倍年薪的前市行政官罗伯特·里佐，时任市长和3名市议员以及两名前任市议员。里佐面临53项重罪指控，其中包括侵吞公款、利益冲突等罪名，他涉嫌通过欺诈等手段侵占430万美元。指控称，作为市府高级雇员的里佐自己拟定雇佣合同，通过这些合同领取巨额薪水和福利，而这些合同并没有获得市议会批准。

　　不过，8名被捕官员中并没有包括贝尔市前警察局长亚当斯，他在任时的年薪为45.7万美元，高居第二位。面对疑问，检察官声称，领取高薪并不是犯罪，非法占有薪水才是犯罪，目前尚无证据表明亚当斯涉案。

　　贫困小城贝尔市位于洛杉矶市以东，人口不足4万，居民收入偏低。该市议会共有5名议员，除一人外，四名成员均领取近10万美元的年薪，这四名现任议员全部被捕。根据美国法律，小城市市议员月薪一般只有数百美元。

　　“选他做局长是因为他以廉正闻名”

　　在最近的一场听证会上，高等法院法官凯瑟琳·肯尼迪对亚当斯的看法让辩护律师措手不及。

　　“我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有受到起诉。”凯瑟琳说，“我不能决定谁应该被起诉，但这件事确实让我感到很困惑。”

　　在上周的一次听证会上，这位法官继续对这位前警察局长穷追不舍。一位辩护律师告诉法庭，里佐选择亚当斯做局长是因为他以廉洁正直闻名。

　　副地区检察官马克斯·亨兹曼在法庭上称：“根据我们之前的评估，一直到现在，没有足够证据来指控亚当斯。”

　　在接受时代杂志采访时，亨兹曼说，针对亚当斯立案比其他人要困难得多。他签订合同的时候并不是贝尔市政府的雇员。和其他8人不同，他并没有财权。基于这些原因，要证明亚当斯欺诈或试图欺诈是个很大的挑战。地方检察官办公室的调查人员认为他们不可能证明亚当斯有罪。

　　“但这并不是说他无罪。”亨兹曼说。

　　签订两份合同掩盖实际收入

　　亚当斯的律师托马斯·奥布莱恩说，肯尼迪法官的言论并没有对他造成困扰。“如果法官对检察官的内部审议提出疑问，而得出的结论是犯罪证据不足，这不会让我感到忧虑。”

　　即使没有受到指控，亚当斯仍然是里佐及其副手安吉拉·斯帕希亚一案部分指控的核心人物。这两名官员被指控试图通过拆分合同来掩盖亚当斯过高的酬劳，使得外界很难确定他到底挣了多少钱。

　　担任警察局长的合同可以让他每年获得20万美元的工资，他同时以警方特别顾问的身份每年获得25.7万美元。检察官认为，根据这种操作手段，当有人询问亚当斯作为警察局长能获得多少工资的时候，得到的答案将比他的实际工资少一半多。他在贝尔市这个小警局拿到的工资比洛杉矶市警察局局长查理·贝克和洛杉矶县警察局局长李·巴卡高50%。

　　起诉书还指控里佐和斯帕希亚隐瞒了一份协议，该协议允许亚当斯在退休后领取伤残退休金，这意味着亚当斯退休金的一半是免税的。

　　如果不是2010年腐败丑闻曝光，亚当斯将在退休后领取每年40万美元的退休金，这一数额在加利福尼亚州排名第三。而在他的合同被宣布无效后，他的年退休金降至26.8万美元，没有减税额度。

　　辩解：薪酬合同经过检察官认可

　　在亚当斯与贝尔市谈判薪资问题期间，就有迹象表明并不是所有的操作都是正当的。亚当斯注意到合同中并没有具体说明付薪的周期。斯帕希亚在2009年5月27日的一份邮件中解释道：“我们制作这份协议的时候相当谨慎，避免引起外界对薪酬的注意。不写明工资结算周期是为了防止有人合计你的工资。”

　　在一起他诉贝尔市的案件中，亚当斯透露他曾经向地方检察官办公室“咨询贝尔市提出的条件的合理性”，结果是被“鼓励”接受。

　　斯帕希亚的律师哈兰德·布劳恩在给检察官的一份邮件中说，警察局长亚当斯告诉斯帕希亚，地方检察官史蒂夫·库勒建议亚当斯接受这份工作，他“听说这在贝尔市没有问题”。

　　但亨兹曼告诉法官，他从别人那里得知，亚当斯与地方检察官的下属调查人员接触过，而不是检察官本人。

　　“他没有跟库勒或者任何其他地方检察官说过，没有人审查过这些合同，也没有人跟斯帕希亚或里佐会面并告诉他们合同是合法的。”亨兹曼告诉时代杂志。

　　编译/记者张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