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访美期间,距离“9·11”事件恰好将满十周年。十年前的这次事件,堪称人类历史上迄今为止最严重的恐怖袭击事件,甚至从此改变了全世界的反恐格局。那么十年后的今天,美国国内的反恐气氛是否依然在四处弥漫?这是记者整个行程中最为留意关注的问题。

事实上,就在记者访美前不久,美国政府刚刚公布了新版《国家反恐战略》,据称这是2006年以来美国首次全面更新反恐战略。根据此次调整,美国政府首次将本土列为反恐最重要的“战场”,战略重点也由“域外打恐”转向优先“境内防恐”。自2009年以来,美国本土已发生多起恐怖袭击未遂事件,如纽约地铁袭击案、圣诞炸机事件、“邮包炸弹”袭击案等。这一系列事件逐渐使美国政府认识到,即便在海外打赢反恐战,也难以确保本土安全。无独有偶,近期在挪威发生的爆炸枪击案也再次印证了这一全球性的隐忧。

正因有了这些思想上的准备,记者在行前就进行着各种预想:机场安检中会不会遭遇传说中的“裸检”待遇?在华盛顿、纽约这些大都市的繁华街头,会不会时常可以看到荷枪实弹的警察和呼啸而过的警车?在没有高墙相隔的大学校园内,是否也有全副武装的校警进行巡逻……

然而令记者颇有些“失落”的是,事实并非如此。在美国整个考察期间,除了在华盛顿的白宫前面,可能是因有特殊会议而临时加强了警戒,一路上警察见到得很少,总体上社会秩序井然,各处景点和马路上的游人都是一副优哉游哉的表情,让你很难联想到这里会是全世界反恐的中心。不过,如果你真以为美国的警察都很悠闲或者都去休假了,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事实上,在记者一行所访问的加州帕拉阿图市警察局以及在沿途偶尔见到的几次警察经历中,所看到的情形令人印象极为深刻,所有的警察都是全副武装。据帕拉阿图市警察局的迈克-坎警官介绍,他自己身上所佩戴的各种警械加起来足有15磅重(1磅约合0.45公斤),每天只要一上岗就要佩戴整齐。也就是说,所有警察都处在随时待命的状态中。而装置在城市各个角落的监控摄像头覆盖的区域也十分广泛,监控中心就设在警局内。一旦出现任何事故,大批的警察可以在很短时间内从四面八方迅速赶到现场。

在乘坐大巴旅行的途中,陪同的当地华人介绍说,别看公路上行驶的车辆很多,却很少见到违规驾驶的行为,这一方面的确有驾驶员的个人素质原因,但另一方面,也得益于其几乎无所不在的公路监控系统。比如,美国的高速公路在最内侧都会设有一条专用车道叫Carpools,限定仅乘坐两人以上的车辆可以通行,如果单人单车则禁止驶入此车道,违者罚款341美元。倘若有违规者,可能在几分钟内便会被警车追上开出罚单。另外,在高速公路上也严禁临时停车,记者在途中曾路遇一警车停在一家用轿车后面,一名警察站在路旁,身后一位家长看护着两个学龄前的孩子正在公路边上解决内急。陪同人员告诉记者,这就是警察的神通广大,他们随时可以出现在你面前,但对于这种未成年孩子的临时内急,警察的出现不是为了开罚单,而是为了保护孩子们的安全。

在记者回国后不久,看到这样一则报道,说在近期英国的骚乱事件结束后,英国警方在这一事件过程中表现出的“不给力”引起媒体质疑,对此首相卡梅伦决定采取更有力的手段打击街头犯罪和维稳,而他的计划之一就是拟聘请已退休的美国“超级警察”威廉姆·布拉顿为顾问,为英国的社会治安问题出谋划策。据说,这位63岁的前美国警长不但办案作风强硬,而且在平定大规模骚乱事件和“打黑”方面都很有经验。虽然有英国警察对此颇为不屑,但在记者看来,这至少可以说明一点:平素名声不甚光彩的“世界警察”,经过多年的反恐磨炼,在维稳方面或许真的很有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