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讲：南非治安

　　听到以下段子你简直要崩溃，这个段子在约翰内斯堡广为流传：南非一个小警察局在打击犯罪中得罪了黑恶势力，于是屡遭报复挑衅，无奈警察局人少枪破装备差，无法进行有效还击。一家大保安公司得知消息竟然打电话到这个警察局，说只要交纳费用成为公司的客户，公司可以派出大量的保安保护警察局，让警察免遭意外。

　　初到南非时，我徜徉在约翰内斯堡街头（确切地说是坐在车里），总会看见荷枪实弹的警察或者是士兵；还会看到一个个院落，不仅仅有院墙，还有电网和铁门，分明就像是一座座监狱。

　　这些完全可以让我想起儿时看过的动画片《布雷斯塔警长》中的小镇，当泰克斯来犯的时候，小镇就变成了碉堡。而住在院落里面的人，每天都在想一个问题：“家里是否安全？”联想起此前媒体对于南非的报道，完全有可能不被打死，而是被吓死。

　　这是一期在长春时就策划好的专题，早就应该和大家见面。可是大家对于南非完全是一棍子打死的心态，记者圈中甚至流传着这样一句话，如果你爱他让他来南非，因为这里是天堂；如果你恨他，让他来南非，因为这里是地狱。

　　我一直在想，我们是不是对南非存在着某种误读？都说这里的华人几乎没有不被抢过的，可是到了南非后，我却见到很多没有被抢过的南非华人。也许世界杯来了，在南非举国搞治安的大背景下，我经历的不是真实的南非，而此时，我也只能告诉你我所见到的南非治安。

　　我还想说一句：“见到黑人也不用害怕，他们是非常友好的。有一句话：到哪里都是好人多。”

　　贫富差距致犯罪频发

　　1994年灭绝人性的南非种族隔离制度被废除，全世界拍手称快。可是没有一个决定能做到让所有人100%满意，其中，南非的非黑人就不满意，这其中包括荷兰人、英国人、印度人、其他混血，当然也包括华人。这些人相对来说是生活条件比较好的一类，在黑人眼中他们是有钱人。

　　种族隔离制度废除后，南非又废除了死刑，这对犯罪者少了一些震慑，这也许是南非犯罪率上升的一个原因。

　　但主要原因肯定是贫富差距。现在南非，白人和黑人处于同等地位，过去黑人去不了的地方现在可以去了。非黑人大量掌握生产资料，很多黑人则生活在贫困线以下，巨大的生活水平差距让一些黑人铤而走险。

　　“请不要相信警察”

　　到了南非后，凡是遇到华人，他们都会告诉我一些防止抢劫的方法，并附带一句：“请不要相信警察！”虽然记者一下飞机就被约翰内斯堡的警察告知：“南非是安全的，欢迎您来南非，欢迎您来找我们！”

　　在世界杯期间，南非政府加强了警力，可是还是发生了抢案，记者也多次被抢。在足球城体育场，记者采访了一个负责安保的警察，他说：“我们的工作是非常辛苦的，接到报案后必须要马上出警。”

　　对于我委婉提出当地华人认为南非警察办事不力时，他的回答是：“大家对于南非警察存在着偏见。”

　　南非世界杯的安保预算已经超过10亿美元，是4年前德国世界杯的两倍以上。根据南非公布的世界杯安保计划，南非将投入4.4万警力（不包括军队武装人员），动用200辆装甲车、100辆坦克、10架无人侦察机和6架武装直升机。

　　回家关门、检查、再检查

　　中国人说家是最温馨的港湾，可是在一些南非人眼里，这个港湾时刻都要迎接风浪的吹打。一个人回家一定要做三件事：首先是关上院门，而且要必须关好，就是马上锁上那种，因为高墙上有电网，门是歹徒们惟一可以进来的地方。第二是检查，一定要检查院墙上的电网是不是有效，是否遭到破坏。第三就是一定要检查房门，看看房门上的铁栏杆和门锁有没有损坏，院子里面有没有异常情况。

　　不少南非人家，一个主妇是不敢独自在家里住的。更让人叹为观止的是，主人在卧室门外还要加上一道铁门，以防万一。此外，50%的南非人都有手枪防身。而世界杯来了，不少保安公司的保安服务供不应求，而唐人街的防弹背心甚至出现了脱销的情况。

　　在南非没有被抢劫过的人说：“家里必须要有防范意识，如果有劫匪来袭的时候，你要想好到底应该藏在哪里。中国人之所以屡屡遭抢就是因为防范意识差。”

　　抢劫者不一定就是南非人

　　和南非黑人聊天，他们从来不会回避治安问题，也不回避存在严重的抢劫问题。可是你说是南非的黑人抢劫后，他们总要和你理论两句：“你们千万不要以为是黑人，他就是南非人，他也许是外国人。”

　　作为非洲经济最发达的国家，这些年来周边一些国家如津巴布韦、博茨瓦纳、莫桑比克、莱索托和斯威士兰的人都踏出国门来南非打工，他们入境的方式有时就靠着偷渡。

　　你见到的人到底是不是南非人？你从他们周末是否打工，就可知一二。因为只要是南非人，周末和法定假日都是不工作的，即使50岁了，青年节也是要放假的。

　　在记者所居住尚未完工的别墅中，周末黑人工人就在工作，因为他们来自津巴布韦。

　　初犯者房子要被烧掉

　　南非的两个黑人聚居区索维托和亚历山大，白人和外国人是不敢过去的。因为，那里可能不安全。实际上，那里的黑人虽然贫苦，但也十分痛恨偷盗。

　　在第二大黑人聚居区亚历山大，如果发现有人偷盗或者抢劫，黑人领袖直接带人把偷盗者的房子烧掉，而不管你贫困与否。这应该是民间对于偷盗者的一种惩罚。去过亚历山大的一位华人说：“那里并不可怕，黑人有时候就愿意喝酒而已，还常常喝多，他们如果过来，你踢他们两脚，打两下也就跑了，他们的胆子很小。”

　　除了小偷小摸者，南非还有三大抢劫集团，特别喜爱在德班地区活动。分别是来自德班当地的南非人、莫桑比克人和津巴布韦人。这些抢劫集团是从来不小偷小摸的，他们的目标是赌场或者有钱人的豪宅。

　　南非在行动

　　黑人保安每隔半个小时或15分钟就到中餐馆“德胜美食”巡查本报特派约堡记者陈涛摄

　　以前：店铺无保安

　　现在：保安费在房费中

　　但凡在一个商业网点，就能找到中餐厅。华人老板们对南非是既爱又恨。爱的是这里的钱好赚，恨的是总要担惊受怕。现在的店铺往往都有专门的保安员，而保安员的下班时间就是店铺的关门时间。

　　这些保安员都在保安公司受过专门训练，基本上是三个人一个店铺。每隔半个小时或者15分钟就要到店铺内进行询问登记，问是否有什么可疑的人，如有风吹草动是需要马上报告的。保安费不需要店铺交，而是直接在房租里面。租房配保安现在已经成为了南非新趋势。记者常常去吃饭的中餐馆叫“德胜美食”，一个月2万兰特的房租里面就包含保安费。

　　以前：人手不够

　　现在：招警察、建监狱

　　在南非，增加警察的数量成为政府首先想到的解决办法。南非警察并不多，从2000年南非就开始加大招收警察的力度，不少在学校没有毕业的人也被破格提拔为警察。南非还新建了多座监狱，2002年一年，据说就增加了8000个监位。
     一个证据确凿的杀人犯至少要两三年才能判出个结果，其间只要花2000兰特就能保释在外，因为南非废除了死刑，最重的刑罚也不过是终生监禁。世界杯来了，南非政府的法庭成了快速宣判系统，世界杯期间的犯罪，警察取证后，马上移交下一个司法部门，这样可以保证外国罪犯得到他们应有的惩罚。大约的宣判时间只有10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