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腊——连警察都示威说明什么
最近一段时间,希腊成了世界新闻热点。在媒体的渲染下,这个人口只有一千一百万的地中海小国,一时间亿万瞩目,好像就要怎么样。两个月过去了,希腊并没有成为欧洲多米诺骨牌的第一块,事态在平静。
在有关希腊的新闻中,当地时间1月15日的一条新闻,夹在前面的无政府主义街头暴乱,后面的农民堵塞街道中,被地球上追逐新闻效应的人们忽略。但恰恰是这条新闻,能说明乌烟障气的希腊,并不像人外界以为的那样已经是爆发的火山。当天在雅典中央广场,数百名警员参加示威,部分穿上制服。他们高举标语,呼吁结束暴力,争取民众支持。连警察都示威了——依多米诺骨牌的理解,希腊算是彻底完了。但站在希腊的立场上,“一片混乱”中的警察示威,正说明这个国家并没有脱离轨道。
希腊是西欧经济版图中最薄弱环节之一,经济发展缓慢,社会矛盾积聚较多,所以这个国家“出事儿”。社会贫富差距大, 加之上半年物价上涨,百姓不满情绪越来越高。席卷全球的金融危机令希腊经济雪上加霜,旅游等支柱产业损失惨重。据媒体报道,现在希腊步履维艰,国内失业率高达7%,通货膨胀率也居高不下,社会上不安和不满情绪广泛存在,所以人们理解希腊是欧洲多米诺骨牌的第一块。
在事情的另一个方向上,欧美发达国家,已经富裕多年,福利良好。街上的流浪汉已经不同于卓别林的摩登时代,属于那种就是要流浪的人,吃饱穿暖有完备的医疗保健。当然工人阶级也远非摩登时代的工人,今天欧洲的工人过着相当于中产阶段的生活——甚至比中产阶级还要舒服些,资方一般不敢乱解雇普通工人。所以希腊闹了两个月,民怨发泄之后也就消停了,今天希腊不会有人夺取武器建立街垒。
经过资本主义制度200多年的运作,欧美发达国家的劳资关系已经相当成熟。这种成熟的一个标志,就是罢工成为日常生活的一部分。劳资双方一谈不拢,工会一声招呼,人们就离开工作岗位,然后胸口挂个牌子弄条封锁线,开练。整得差不多了,互相退一步,合同一签,重新工作。罢工是日常生活一部分,造成的损失也是企业成本一部分,整个社会习以为常。资本主义初期那种血淋的劳资关系已经荡然无存。
同样,经代议民主制运转200多年,抗议示威也成了社会生活的一部分。这种抗议示威,更多时候是一种默契的警/民/媒体游戏,看着武装到牙齿的警察把示威者横拖竖扯,实际离开电视镜头就没什么事儿了。弄到一定程度,警察还要一肚子怨气,所以他们也示威。包括街头飞腾的烈焰,都有不少另类的想法。据说法国一有示威放火,开破车的人就盼着烧到自己头上,那样可以向保险公司索赔,换台车。
希腊这次比较特殊的地方,是警方开枪打死一名少年,把事态弄大。这从另一方面说明了希腊社会极其安定,“两个月大规模冲突”不过是一起死亡。
欧洲现在是面临经济危机,但这个经济危机不是“把人抛上街头成为无家可归者”那一种,现在看也不见得有这种可能性。包括东欧部分,离贫困还有很大的距离。很多年前,波兰还是社会主义制度,自由世界鼓动波兰人最终推翻了自己的领导,成为苏东波多米诺骨牌中重要一块,据说波兰社会主义制度的一大“罪恶”,也是“社会抗议”的导火索,是肉灌制品供应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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