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东铁路公安处侦外籍旅客财物盗窃案纪实
护照被盗颓丧滨城
2005年8月26日18时许,沈阳开往大连的4312次旅客列车抵达终点站—大连,日籍旅客吉刚正雄挽着他年轻貌美的中国妻子走下列车随着熙熙攘攘的人流向出站口走去。许是滨城的晚霞格外迷人,72岁吉刚正雄竟然孩子般地迎着夕阳小跑起来,突然,他停止了脚步,两只手旋即在全身摸索,嘴里不停地咕噜着中国旅客听不懂的日语,妻子瞬间就明白了,她迅速牵起丈夫的手转过身逆着人流近乎疯狂地跑向刚才乘坐列车车厢。
此时,4312次乘警寇铁军目送完旅客下车,正准备会同列车工作人员检查车体,因为列车马上就要开行大连至本溪的4311次。见到匆匆跑来的夫妻二人,他急忙迎上前去询问原因,吉刚正雄的中国妻子徐某气喘吁吁地说,他的丈夫刚刚发现放在右后裤兜的钱夹及护照不见了,内有2.5万日元和丈夫的护照及其它证件。寇铁军立即把他们带到他们刚才乘坐的13号车厢,此时列车上已经没有一个旅客,可是找遍了整个车厢哪里有钱夹和护照的影子,寇铁军又逐一对全列车的厕所和垃圾箱进行搜寻,仍不见任何踪影。于是,寇铁军断定他们的钱物一定被人扒窃了,见自己的物品没有找到,吉刚正雄颓丧地叽里呱啦地说个不停,站在他身边的妻子介绍到:吉刚正雄的探亲签证这几天就到期,他们此次大连之行,就是送吉刚正雄在大连乘机回国,可是没有了护照,就无法回国,滞留在中国又违法。寇铁军深感此案件关系重大,立即将案情向本溪乘警大队报告。
遍寻线索大海捞针
案情报告随着光缆传输,迅速上报到丹东铁路公安处,朱家尧处长接到报告后,立即指派刑警支队长赵洪喜抽调刑侦、技术等精干警力组成专案组前往大连,要求专案组必破此案,不破案件不许收兵。专案组迅速集结连夜驱车赶往大连,接近午夜时分,赵洪喜支队长及副支队长姜峰在大连渤海饭店见到了愁容满面的吉刚正雄夫妻二人,两位支队长耐心地启发着夫妻二人回忆列车上的情况。由于吉刚夫妻是忘年婚恋,又将面临新婚之后的第一次小别,他们从辽阳站上车后,一路上沉醉于依依难舍难离的情愫之中,对钱夹和护照是在什么时间被盗走的一无所知,同时对坐席附近的旅客印象浮浅,不能提供重点怀疑对象,所以未能提供有价值的破案线索。见此情况赵支队长果断将专案组兵分三组,一组由刑警支队郭世仁副支队长带领本溪刑警大队侦查员在本溪调查走访4312次列车乘务人员;第二组由本溪乘警大队教导员徐铁带领民警向辽阳至大连间4312次列车的11个停车站派出所通报案情,调查重点人员活动情况;另一组由姜峰副支队长负责继续询问吉刚夫妇和迂回在大连站前和列车上,调查案发当日有价值线索。三个小组立即分头行动,可是对于三个小组的侦查员来说,线索有限、目标渺茫,使整个调查工作仿佛在大海中捞针一样。
由于4312次列车乘务员均已经退乘回家休息,要想迅速找到十几个乘务人员谈何容易,侦查小组很快求得了沈阳客运段本溪乘务中心领导的支持,他们向侦查小组提供了4312次列车所有硬座车厢乘务员的住址和电话,然而要连夜找到乘务人员并让他们回忆提供案发时的有价值线索将困难重重。而吉刚夫妇要折回沈阳及辽阳办理临时护照,所以侦查人员围绕他们夫妻开展的调查工作也一直断断续续,而且吉刚正雄补办完临时护照就将立即飞离中国,所以侦查小组的工作异常紧张。
柳暗花明疑犯浮现
经过两天艰苦的调查走访,三组侦查人员均未获得有价值的线索,使侦查工作一度陷入僵局,而此时吉刚正雄在侦查小组的帮助下,已经办理完临时护照,即将启程回国。可是案件的侦破工作却未能取得实质性进展,正当侦查人员郁闷难当的时候,一条信息顿时让办案民警兴奋起来。一名列车乘务员反映,今天发现有一名头戴黑色耐克运动帽、手拄拐杖的中年男子从大石桥乘坐4312次列车到达大连,案发当天好像就坐在吉刚夫妇附近。侦查人员立即前往大石桥车站调查走访,车站客运人员反映确有这样一名旅客经常往返于大连和大石桥之间,但这名旅客仿佛是脑血栓后遗症,一侧偏瘫,腿脚不利索。侦查人员立即调取车站候车室的监控录像,在8月26日的4312次检票进站的旅客中,终于发现了这名“黑帽拄拐”旅客。
当侦查人员把一张头戴黑帽、手拄拐棍的男子的照片呈现在即将登机的吉刚正雄的面前时,吉刚正雄立即回忆起来:有印象,他在火车上就坐在我座席过道的对面,当时他侧坐在座位上面向着我,我因为讨厌他身上的气味,就侧转过身,一直背对着他,虽然没注意他长什么样,但对黑帽、拐杖印象较深。吉刚的妻子徐某把丈夫的话翻译完又补充道:那个讨厌的家伙老色咪咪地盯着我,中间还好几次站到我们的坐席边,近距离窥视我,我以为他在耍流氓,就瞪了他几眼,没到大连他就走开了,当时我还以为是他知趣走开了呢,现在看来是他偷盗得手后才离开的。
踏破铁蹄寻贼觅影
很显然,这个腿脚不利索、戴黑帽拄拐的男子,很可能就是那个窃术高超的犯罪嫌疑人,专案组根据这个“黑帽拄拐”之人多次在大石桥出现的情况,立即兵分两路,一路在4312 次列车和大连、大石桥站布控等待他再次出现,另一路在大石桥市区根据从监控录像调取的照片,到地方公安机关查访犯罪嫌疑人的身份住址。然而几天过去了,布控的侦查人员几乎是24小时监守阵地,但“黑帽拄拐”好象从人间蒸发了一样再未出现。而另一路侦查员更是访遍了大石桥市公安局管辖下的18个乡镇派出所和刑警队,然而没有一个人认识和掌握这位特征明显的嫌疑人。侦查人员又把调查走访的范围扩大到医院、旅店、出租车,然而仍然是一无所获。难道“黑帽拄拐”是外地人口,流窜作案,可是,这个“老贼”在案发后又再次在大石桥车站和4312次列车上出现。负责在大石桥车站布防的本溪乘警大队教导员徐铁带领侦查员反复翻看车站的监控录像,发现“黑帽拄拐”有一次上午10时40分就进入车站候车室候车,一直等到下午13时50分才检票进站,他立即将这一情况反馈给专案组。专案组分析认为,“黑帽拄拐”家并不住在大石桥市区,不然他不会提前那么长时间到车站候车,老贼很可能住在大石桥附近通长途客车的乡镇或大连市。专案组立即调整侦查方向,留守一部分侦查员查访大石桥的长途汽车,而大部分侦查员返回大连调查走访。
侦查人员仅用一天半的时间就访遍了大石桥市长途客运站的344台大客车的司乘人员,在未获得任何有价值线索的情况下,也赶到大连,参加在大连市的调查走访。然而要在若大的一个大连市查找一个不知姓名的人谈何容易,侦查人员每天都要走访十几个派出所,访查几百人,工作量如此巨大真是前所未有,但是没有一个人喊苦叫累和退却。
疑贼投网水落石出
正当专案组的侦查员在大连市公安局的全力配合下,进行艰苦细致的调查、走访、排查工作的时候,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传来。“黑帽拄拐”竟自己出现在大石桥车站,被值勤民警发现并扣留,这真是踏破铁蹄无觅处,擒来全靠前期布控。专案组立即驱车前往大石桥对“黑帽拄拐”进行盘查、讯问。经初步调查“黑帽拄拐”之人叫朴正一,47岁,朝鲜族,住大连市西岗区丰光街28号,1975年因抢劫被判刑15年,2002年因非法拘禁被判刑3年(因患病监外执行)。面对侦查人员的问话,朴正一显得异常镇静,显然是一个经常与公安机关打交道的“老手”,他竹桶倒豆般地交待了自己的前科劣迹,甚至连少年时期的抢军帽行为都描述的非常细致,然而只字不谈在列车上的违法犯罪行为,矢口否认8月26日曾乘坐4312次列车,而且一再向警方提出抗议,并声称要控告铁路公安机关非法限制一个残疾人的人身自由。负责盘查讯问工作的郭世仁和姜峰副支队长不急不躁,采取引蛇出洞的战术,使其前后叙述自相矛盾、漏洞百出,然后出其不意地让其观看8月26日大石桥车站检票口的监控录像,使其一时不知所措,侦查人员又在其随身携带的通讯录夹层中搜出吉刚正雄的名片,在大量的证据面前和警方咄咄逼人的攻势面前,朴正一这个与警察打了几十年交道的犯罪嫌疑人不得不缴械投降,如实供述了其在4312次列车上趁日籍旅客不备,将其后裤兜内的钱夹及护照等证件盗走的犯罪事实,并供述将盗来的护照等证件藏匿在其在大连的租住房中和将2.5万日元在大连站前黑市兑换成1700元人民币业已挥霍的情况。侦查人员立即前往其租住房在床头柜中起获护照、结婚证、驾驶证、医疗保障证等证件和钱夹及数枚银行卡,并在大连站前找到从事黑市货币交易的当事人缴回全部被盗日元。
至此,丹东铁路警方历时十天,终于将这起涉外旅客财务被盗案件成功侦破,不但使日本友人挽回了财物损失,而且为中国警察赢得了尊重和荣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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