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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法医7年“倾听死者说话” 喜欢看各类专业书籍

来源:惠州日报 作者:黄桃 方莲花 发布时间:2009-12-13 16:09:44 浏览次数: 【字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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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秋芳,33岁,主检法医师。2002年7月毕业于中山医科大学法医专业,供职于惠州市公安局惠阳区分局刑警大队刑事技术中队。2002年7月至今,参与了1000多具尸体检验,2000多宗活体检验,拍摄照片1000多套。

法医这一行在很多人眼里是神秘的,女法医在人们眼里更加神秘。作为惠阳区公安系统惟一的女法医,很多人对马秋芳的工作和生活充满了好奇。马秋芳从事法医工作7年,从她的故事中,我们能感受到了法医工作的重要,也感受到了女法医的不易。


马秋芳分析物证上遗留信息。本报记者魏云鹤摄


每次做完检验后都要认真整理、书写鉴定报告书。本报记者魏云鹤摄

“法医这一职业必须有女人做”

近日,记者来到市公安局惠阳区分局刑警大队刑事技术中队,在等候电梯时抬头一看,马秋芳和其同事的简介就挂在墙上。照片上的马秋芳是一名年轻而秀气的女警察,见记者一直注目,马秋芳的同事说:“她的工作量化考核的分数经常得第一,等会儿你就会见到她了。”

终于见到了马秋芳,她并不像记者想象中那样,有着硬朗的外表。相反,马秋芳个子娇小,就像刚走出校门的学生。她满脸笑容地走过来,从容地坐下。留着齐耳短发、整齐刘海,怎么看她都不像一个5岁女孩的妈妈。她不怎么爱讲话,听着旁边的同事说着她,就不时露出灿烂的笑容,不时低下头,垂下眼皮,好像在思考什么。当同为法医的邓警官说起法医的一些辛酸苦辣时,她微笑地看着前方,眼睛也有一丝红,脸上表情很坚毅。马秋芳浑身都散发出自信、坚定的气息,让人心里感觉非常踏实。

“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法医这一职业必须有人做,法医这一职业必须有女人做。”在马秋芳的记录本上,她曾写下这么一句话。马秋芳说,入这一行,很多人都不解,她一直都是用这一句话来回应别人的不解。

因赶时间曾在发臭尸体旁吃饭

作为一名法医,马秋芳要跟随办案人员勘察各种凶杀命案现场,检验被谋杀或有被谋杀嫌疑的尸体,判明死亡原因、时间和性质,推断和认定致死致伤的凶器,分析犯罪手段和过程。而命案多发生在野外,一接到任务,马秋芳和其他法医每人都要背上七八公斤的工具箱,有些现场还在车辆不能到达的地方,在偏僻的山路走几个小时,或者跑到半山腰,到达现场之后就要马上蹲下来干活,一蹲下就是好几个小时。

马秋芳清楚地记得,有一年的夏夜,在高速公路旁的杂草中对一具男性尸体做的一次检验。“那时候我刚毕业,接到任务后,我们3个法医马上来到了现场。那具尸体已经腐烂,发出阵阵的恶臭。尽管是晚上,但是特别的炎热,野外草丛中的蚊子特别狠,我们又热又痒,但还是要拿着放大镜超近距离地寻找线索。”马秋芳的同事补充说,当时有一些民警受不了那种臭味,走得远远的,有的还作呕起来。但通过马秋芳等几位法医对尸体的仔细检查,提取相应的生物检材,让死者得到了安息。“法医的工作,有些人可能想象不来,我们经常会遇到尸体腐烂长了虫蛆的,还会爬到身上来而自己一时没有发觉。有些尸体臭得方圆几百米内都闻得到,但为了赶时间,在尸体附近吃饭也是没有办法。”

“其实我最怕虫子了。”马秋芳说,但法医的工作经常要面对一些长了尸虫的腐尸,她每次都要克服害怕的心理工作。“有一次感冒了,又要去解剖一具腐烂的尸体,当时一直流鼻涕,要用纸巾擤鼻涕,简直就是与尸虫亲密接触,很难受。”但如今,马秋芳觉得自己已经不那么害怕虫子了。

同事评价其为偏年轻的老同志

实习时带着马秋芳的邓警官这样评价他的徒弟:偏年轻的老同志。“女法医压力要比男法医大。首先要面对许多被残害的尸体,大多数人听到这个都会毛骨悚然,但是女法医要克服心理障碍面对这些,有时还会遇上搬运尸体的情况,女同志干这个活确实不容易;其次,女同志做这个工作,说出去,可能人们对这个会很不理解。”邓警官说,像马秋芳这样一干就是7年多,实属不易。

法医的工作特点之一是时间紧,办案人员随时在等候着法医的鉴定报告,根据报告寻找罪犯。7年来,马秋芳参与了1000多具尸体检验,2000多宗活体检验,无一起出现偏差错误。“人命关天,我们必须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分析死者告诉我们的‘话’,不能出一丝差错,对死者还以尊重。”

马秋芳和同事们最快的一次是在24小时内就破了案。有一年冬天,一对卖猪血的夫妇被人杀死在自己的店里,其中一个人死在大烫锅中,一个死在床上,店里的一个伙计头部受伤了。当时马秋芳和同事在晚上11时接到报案,后来经过各种法医技术鉴定,发现这名受伤的伙计头部的伤很可疑,最后技术鉴定的结论是这名伙计是自己打伤自己的。结果,这个案子在第二天下午就破了。

喜欢看各类专业书籍和积极温馨的故事

“做法医的没有人不能喝酒的。”邓警官说。法医与酒之间有必要的联系?记者的疑问很快就得到了回答。“俗话说酒能壮胆,处理尸体时触摸的都是冰凉的,而且经常是在深夜,喝点酒能让身子热起来,也能驱除掉人们说的‘邪气’。我们工作完之后比较忌讳吃冷的东西,而要吃热的、辣的东西。”马秋芳笑眯眯而又平静地说,现在她已经能一次喝上一些了。“在大学的时候我滴酒不沾,而工作之后,每次处理完尸体,老师们都会拿酒来喝,慢慢地我也学会了。”

工作之余,马秋芳喜欢做的事是看书,其中她喜欢看各类专业书籍,并根据工作体会撰写学术论文,她曾在 《广东公安科技》上发表了《充分利用生物物证进行现场分析三例》,在国家级刊物《刑事技术》上发表了《肾脏损伤一例》等论文。随着理论水平提高,业务能力的增强,今年8月,她被升为主检法医师。她还有一个坚持了很久的习惯,每经过书报亭,她都会停下来买一本《读者》或者《青年文摘》,然后回家认真地看里面的温馨故事。“这些故事里反映的人生态度都是很积极向上的。”

“说实在的,我做这一行,见过很多生离死别,对生命的看法和别人不一样,生命的消逝对有些人来说很简单,但人能够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其实是非常不容易的。”马秋芳说,她有一次看到死者的妻子一直抱着已经死去的丈夫不肯放手,心里觉得非常难受,觉得人生要在乎的东西真没那么多,能够活着已经非常不容易。

女儿常在幼儿园挂着泪等迟到妈妈来接

马秋芳的女儿已经5岁了,女儿至今仍不知道妈妈的具体工作。“我想等她大一点再解释给她听。”马秋芳担心女儿因为年龄太小,知道妈妈的具体工作会产生误解。

作为一名法医,马秋芳的工作非常忙。她的爱人也是市公安局惠阳区分局刑警大队的警察,很少有时间顾及家庭,女儿大多只能由马秋芳照顾。现在,马秋芳的女儿已经上幼儿园了。工作的繁忙使得马秋芳经常很晚才能去幼儿园接女儿。“女儿常常脸上挂着眼泪问我:‘妈妈,你怎么总是这么晚来接我啊?你看,别的小朋友都走完了。’”马秋芳说,这些都是对女儿的愧疚。但即使如此,马秋芳也只能抱着女儿,告诉她,有很多受了伤的叔叔阿姨很疼,要等着妈妈的检验,下次一定早早来接她。“下次还是照样很晚,一次又一次,女儿已经习惯了。”马秋芳说,她对女儿的愧疚也是越来越深了。

“不过,这些至少说明我的工作是很认真负责的吧,惠阳区的平安也有我的一份微薄之力。”马秋芳说,想到这些,她心里面没有一丝后悔。同时,她还希望,其他人对法医的印象也能够改变,不只是和“尸体”、“臭”等字词联系在一起,而是把这些当做一门技术来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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