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奥运安保人人有责 最大志愿者已达94岁
今年76岁的徐曼莹绕着北京四环社区走了一圈,这15分钟的路,他今天已走了不下十次。在这块不足0.615平方公里的地界上,共有治安巡逻志愿者240名,老徐就是其中的一名。不过,他还不是年纪最大的,最大的一位志愿者,已经94岁。
居民“区域防守”
这240名志愿者来自区委会成员、社区积极分子以及在此的商户。他们统一穿着志愿者的衣服,佩戴着红色袖标。“治安巡逻志愿者”的原名叫“治保积极分子”。“改名儿是提升了一个档次。”四环社区居委会主任王争说。这些志愿者对自家周围非常熟悉,哪户来了新人也看得清楚。但为了保卫奥运,他们还是经过了不下十次的培训。
北京正是三伏天,上午晒,下午闷。徐曼莹的巡逻点儿在两条胡同的交叉口,一棵树也没有。热,志愿者们都觉得。“遮阳帽戴也不是,不戴也不是。”徐曼莹说。巡逻点离居委会近的,还能进去喝口水,远些的,每天自备个大杯子。有些志愿者在民居外的屋檐下频繁地扇着扇子,也有些被分配在南北向马路的,上午坐在东边儿,下午换到马路西侧来,好在背阴处避避太阳。辛苦,但大家心里有动力,“平安奥运嘛。”
西环社区老党员崔大爷,中午在家向女儿抱怨身体不舒服。“说这疼那痒,身上就没块舒服的地儿。”她女儿说。可没多久,崔大爷低头一看表,巡逻时间到了,说了句“不行,我得走了”,拎上帽子就出了门,看上去,“啥事儿也没了”。
四环社区设置了8个重要巡逻点,每组志愿者负责一段。现在,要是在街上走走,每隔十几米,就会遇到三两个戴着红袖标的志愿者。
王争现在还说不出“可疑人”的具体形貌,但主要是“可疑”。“看神态言行,心里头没鬼的,一定很坦然。若是带有企图的,就和我们正常人不一样。”她说。在徐曼莹巡逻时,每隔三四分钟,她就站起来四处走走,看看犄角旮旯儿里有没有可疑之处。
除了像徐曼莹这样固定位置的志愿巡逻员外,还有流动巡逻员,他们就在各辆公交车与各列地铁上。与徐曼莹一样,他们戴红袖标,也要负责观察可疑人和可疑物。“公交车上的巡逻员多是售票员兼任,短时间内组织大批志愿者是有困难的。那些坐办公室的机关人员有些都被抽调去暂任巡逻员了。”一位公交系统内部人士说。
8月8日傍晚,北京二号线地铁上,三位巡逻员聚在一起聊天,她们在关心着自己的工时如何计算的同时,眼睛也盯着上上下下的乘客。这样的巡逻员,每节车厢都有两三位。一旦可疑人出现,志愿者将马上行动。按之前多次的培训要求,他们会主动迎上去聊天。“我们过去问他:您打算上哪啊?您到我们这来有什么需求吗?有什么要帮您吗?拖延时间。”王争说,“我们会礼貌而温和。”
如果聊天后觉得确实可疑,小组的另一位志愿者就赶快向居委会报告。情节严重的,直接通知民警。民警快则五分钟,慢则十分钟,就会赶到。居委会与当地派出所联系密切:有事儿就打个电话。“宁愿错了,也别把真坏人放过去。”四环社区居委会主任王争说。
巡逻员还只是“目光检视”,在地铁、影剧院等公共场所还安装了安检仪器。7月20日前,北京某影院已增加10个摄像头、15台对讲机,并聘请了专业的安保公司为观众进行人工安检。在一家剧院,开演前,安保人员发现观众比经过安检的人多出了300个,该场演出因此被叫停。
一些剧院舞台的前后台被切分成两个工作区,后台只有持证才能进入。而进京演出的团体,要使用完全密封的集装箱车运送道具,且装车后司机24小时不能离车。卸车时也要和演出场所领队接头,开箱检查后,在监督下卸货。
就在四环社区的胡同儿内部,承担主要巡逻任务的是城管人员。“外面的小商小贩都不见了,原来挂牌揽货的建筑工人据说也都回家了。”地属四环社区罗儿胡同的一位居民说。
进入6月之后,四环社区新办理的暂住证有1400张,“覆盖了80%左右的流动人口。”王争估计。8月6日,四环社区的巡逻任务又上了一个档次。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四环社区开始实行每天三班、每班六小时的制度,这将持续到奥运结束。“我们都准备从6日开始,用个小火柴棍儿把眼皮支上。”王争说。
唇膏请你“用一下”
同全民出动的社区安保团队相比,开幕式的安保就有另外一番风味。8日下午3点50分,日本女孩小泽穗跟她的三个朋友一起,先搭乘地铁十号线,坐五站后在北土城站转乘奥运专线8号线,直达鸟巢外围。从10号线地铁北土城站换乘地铁8号线是进入奥林匹克中心区的重要途径,大批观众由此出站,在工作人员的引导下走向安检通道。与此同时,地铁五号线与十号线的换乘车站也出现了大批向巴沟方向换乘的旅客,他们之中大部分持有奥运门票。
刚入10号线站台时,小泽把身上携带的小包放到X光机上过机检查,由于人流小,检查程序简单,几乎没耽误任何时间。从北土城出站后,经过小段路面行走,来到一个个白色的帐篷前,开始进行第二道,也是最为重要的一道安检。
两排安检门,每排12个通道一字排开,小泽到时,每条道人流的长度达到了上百人。下午4时20分,北土城站出站的观众被引导走向2号安检点,小泽则跟着大部分走到安检口。4时30分,2号安检点前的队伍开始逐渐加长,不断有工作人员指示后来的观众向内侧的安检门移动,并引导没有携带背包的观众经由快速通道通过安检。
4时50分,安检口前的队伍不断增长,但秩序良好。队伍移动缓慢,有观众开始向工作人员提出能否经其他安检口进入。5时,队伍延长到安检广场前的街道旁。部分观众在工作人员引导下走向摆渡车乘车点。
5时刚过,临时调配的十余辆摆渡大巴停靠在2号安检口前的街道旁,小泽四人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直接乘坐大巴前往3号安检口,长长的队伍被迅速分流。分流措施成效显著,队伍一半被输送至等待人数少的3号点,一半被2号安检点迅速吸收,二十分钟以后,长队不见了,每道安检门前只有数名观众在等待。不到30分钟,小泽就顺利通关。进站后,五分钟的车程就来到奥林匹克公园站,也就是鸟巢的外围。广场上早已聚集了大量观众,以及等待入场的演员。一路走走停停拍照,6点50分顺利抵达场馆。
在3号安检口,来自香港的廖永祥大约在安检口待了10分钟,因为安检人员要把他的相机、摄像机等设备打开电源查看,检查背包,还有身上一些零碎物品。澳大利亚的格蕾西只带了一个小小的塑料袋装她赞助商的身份卡,但安检人员还是从她的小口袋中发现了唇膏以及一瓶眼药水。唇膏要在嘴上涂一下,眼药水也必须点进眼睛里试试。虽然格蕾西有点诧异,可还是很配合。格蕾西说:“安检人员很礼貌,所以不会让你有不愉快的感觉。”
3号安检门区主管蔡晨光说,仅在这个安检门就有志愿安检人员156人、民警27人。他估计从3号门区进场的观众能达到一万人左右,大家都非常配合。通过宣传,没有人带过大过长的物品,不过因为要记录开幕式盛景,许多人携带摄像机、照相机,所以影响速度。“不过估计每个人平均需要两分钟,速度还可以。”
的士“直通”110
开幕式结束时已临近凌晨1点,此时,对于北京首汽九龙出租的女司机陈师傅来说,一天的工作才刚刚开始。作为被选中的奥运司机,她这一次不仅担负着接待来宾的任务,还担负着保护北京安保的职责。
现在,北京的每辆出租车上,乘客都可以在座位的右上方见到一根黑色小“触角”,而在驾驶位左上方则有两根类似的“触角”。陈小姐告诉记者,乘客位右上方的黑色小“触角”是微型摄像头,具有摄像功能,而驾驶位左上方则配备麦克风和摄像头。这些设备直接与北京警方的110报警台相连。启动按钮则设置于司机方向盘下方,遇到紧急情况,司机可在犯罪嫌疑人难以察觉的情况下,直接报警。
“北京奥运期间,当我们发现恐怖分子或可疑犯罪人物,我们就会开启报警按钮。”陈小姐介绍说,“恐怖分子或犯罪嫌疑人显然毫不知情,但实际上我与他们的对话,北京警方听得一清二楚,另一方面,犯罪分子的‘尊容’早已被摄像头拍摄下来,传输到报警中心,警方完全可以直接将犯罪嫌疑人的照片印上通缉令抓人。更为重要的是,即便犯罪分子劫持出租车潜逃,京城所有出租车上安装的GPRS全球定位系统,将帮助警方有条不紊地制定严密的围堵抓捕计划。”
与此同时,北京的临检也在同时展开,在8日的开幕式结束后,自驾车前往鸟巢的叶帅在回家的路上,就遭遇一次临检,他被要求打开车后盖,由交警检查,这次检查细致到轮胎的螺丝里是否可能存在爆炸物。
一根火柴都会报警
到鸟巢观看了开幕式的大部分观众,都是乘坐各种交通工具来北京的,早在“入巢”之前,他们就已适应了目前北京城的这种“全民安保”的措施。现在的北京机场,除了女士钱包大小的包不查,箱包都必须进行炸药含量痕迹检查。这也是因为飞机自身的特点,在飞行中的保卫工作相当脆弱,所以未雨绸缪,登机前的安检工作就成了最为重要的环节。
在看完开幕式之后,小泽和她的朋友在9日早上乘坐最早的飞机返回东京。因担心安检时间过长,小泽她们提前了3个小时抵达机场。上午9点半,小泽来到了北京机场T3航站楼外面,这里已排起了20多人的队伍。乘客们10人左右一组,被带进了由安全绳圈定的区域。“报纸上说要对每个人的行李取样,可能要把我们每个人的行李都打开吧!”有人小声议论着。但事情比想像简单得多,只见安全员拿着一根防爆检测棒,对行李外部逐一划擦,没有报警声,就可放行。
“不是说要取样吗?一会到里面再检查?”小泽问。安全员笑答:“刚才我的检测棒一划就是取样。”防爆检测棒类似警察日常值勤时携带的警棍,只是前端多了一个探头,探头上夹着一块棉布模样的试纸。机场安检护卫部负责人胡天永解释说,“取样完毕后,安全员取出试纸,放入一侧的仪器上,5秒内给出结果。这个东西其实非常灵敏,乘客行李中携带一根火柴都会报警。”
从排队到放行,小泽仅用了3分钟。不过到了候机大厅,办理登机牌后,还要接受一次正常安检。对于这多出来的几分钟“麻烦”,旅客大都表示支持与接受。“也就耽误了几分钟,我们很理解。为了奥运会,老百姓多一点麻烦也无所谓,关键是要安安全全地办好奥运会,让全世界了解中国。”经常出差的李先生说。这个时候,小泽头痛的是,她们要如何打发这剩下的两个多小时的候机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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