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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安全

中国黑客,在法律与道德边缘游走

来源:《中国青年报》 作者:闫妮 发布时间:2005-04-07 07:14:50 浏览次数: 【字体:
 
               红客核心成员讲述中国最大的黑客组织解散内幕

  中国最大的黑客组织——“中国红客联盟”(HUC)于2004年的最后一天宣布解散,创始人Lion在公开信中声称,技术上只有三个人在支撑,而且已经没有当年的那种冲动了,也不用再给别人用红客名义搞商业化而背黑锅了。

  Lion为红客联盟的解散公布了这样的理由,在鼎盛时期曾有8万之众的庞大组织就因为技术力量薄弱、没有激情和保卫名誉而关门了吗?请听红客联盟一位核心成员K先生的讲述。

  作为核心成员为何离开?“我对红客联盟没感情”

  红客联盟为什么会解散呢?别人只能是洞外观火,而真正有发言权的只能是红盟的核心成员。

  近日,这名不愿透露姓名的成员K先生向本报讲述了他所知道的内幕。

  谈及此事,K似乎很不屑地说:“估计人家还想炒剩饭吧,一个小小的网络团体,几个人的东西。其实解不解散都一样,就那么回事。只是别人看起来很神秘而已。”对他而言,解散似乎是本来如此的事情,而让大众品头论足此事却是一种纯粹的炒作。

  他如是说自己和红客联盟(HUC)的关系:“说实话,我对HUC没感情。因为,进去了之后和自己想像的不一样,我待了半年不到,就离开了。而且那并不是什么好的事情,圈内当作笑柄,圈外觉得高深莫测。

  8万红客为何一朝解散? “Lion就是混娱乐圈的”

  记者:“中美黑客大战时报道称红客是8万人,那么你们是怎么组织的呢?”

  K:“真正的,就只有五六个,当然我也算其中的一个。很简单,比如这五六个人搞了一个网站,开了一个论坛,然后很多人注册后就认为是其中一员了,当然,那个时候很多年轻人很愿意被称为红客。'红客'很具有中国特色,所以很流行。至于8万之众,我也不知道那些报道是怎么统计出来的。”

  谈到离开时的情景,K说,“那次我要离开时,就在网上简单地和他们划清了界限,怎么说呢,应该叫志向不同吧,以后大家就再也没有联系过。没有道别,没有挽留,甚至连面都没有见,就这样曾是HUC的一个核心人员的我离开了。”对于HUC 发起人和对HUC解散负直接责任的Lion,K用了一句话来形容:“是混娱乐圈的。”搞网络安全是否高深莫测?“其实就跟开锁的一样”

  他认为,“搞网络安全其实跟现实中的开锁一样,不过,很多人想不通,以为高深莫测。开锁的,可以帮别人开门,可以偷窃,是两面的。开锁的人也分为好几种:

  1、有人喜欢研究如何开锁;

  2、有人喜欢研究如何防止别人开锁;

  3、有人喜欢研究从开锁看谁来开的锁;

  4、有人喜欢研究如何表演开锁;

  5、有人喜欢研究如何让别人知道我会开锁;

  6、有人喜欢研究如何通过开锁赚钱。

  红客会利用开锁赚钱吗? “有些黑客利用开锁赚钱”

  当记者直白地问:“你认为Lion用这个'开锁'赚钱吗?”K很直白地回答:“这还用问吗?2004年网络安全界颇不宁静,不时传来种种负面的声音,要么是有些黑客拿着几个DOS工具动不动就威胁人家让其在网络上消失,要么就是某黑客因黑站加私用服务器赚钱却因内部分配不均而互揭老底,要么就是某银行网站被冒充骗用户账号,要不就是某20黑客入侵政府网站搞色情网站赚钱而入狱15年……都是为了赚钱。”

  新一代红客将往何处去? 红客联盟渴望重振江湖

  “时代背景不同了,他们那时候刚刚掌握的手段在现在的背景下已经不再被认同了。现在不会是像当初一样,在一件大的政治事件背景下,由他们一呼百应,群起攻击了。” 中国科学院新闻与传播研究所教授闵大洪如是说。

  自2005年1月20日,新的中国红客联盟正在重组。寻求更好的服务器以求保证质量、招募人员、号召以前的红客回归支撑。“这个网站发展得并不是很好,管理层次人员不到位,部分成员信心不足,没有网站发展计划。看起来真的很像一群小孩子在胡闹(没有攻击的意思)。论坛里的帖子也很乱。”红客大联盟领导人sharpwinner的徒弟(bigbird)认为。

  新一代的领导者的技术水平如何,管理能力如何,正义感是否依旧强烈,网站能否发展顺利?所有摆在面前的这些棘手问题等待着新一代红盟人去解决。

  评:红客解散了也许不是坏事

  黑客现象作为一个网络文化课题,人们对它的争议从来就没有停止过。中国社科院新闻与传播研究所闵大洪在《告别中国黑客的激情年代——写在“中国红客联盟”解散之际》一文中所言,中国黑客对外发起过6次大规模的群体攻击,都是在当时政治事件的大背景下,基于爱国主义和民族主义情怀的反应。

  因此,不管中国红客的正义动机是否能成为理由,也不管其造成的伤害对敌人是否有实质意义,应该说,从个人行为逐渐到此后的有组织、成规模的中国黑客的所有袭击活动,无不显示着主张正义的诉求,也包含了普通公民心中最朴素、最原始的爱国主义情怀——这正是中国黑客值得褒扬之处。

  有人这样形容红黑之战:两国矛盾就好比两家大人在明处吵架,黑客行为就像两家孩子在暗中互相对骂。这个形容十分准确和形象,既然大人们有权吵架,孩子们凭什么就不能互相骂上两句呢?

  解散了也许不是坏事,解散之后回归技术,致力于对网络安全技术的研究,更是一种文明回归和理性升华。就像网友所说,不论如何,中国红客联盟都是中国计算机网络技术的一个标志,他们的技术与精神永远值得钦佩,他们的爱国情感理应得到理解。

  黑客“爱国”也违法

  对黑客及组织,本没什么好说的,是一件是非清楚、法律规定十分明确的事情。根据我国《计算机信息网络国际联网管理暂行规定》、《计算机信息系统安全保护条例》、《全国人大常委会关于维护互联网安全的决定》,黑客是破坏互联网安全的违法行为。

  黑客之所以自称“爱国”,是因他们攻击的是美国、日本的网站,表达人们对南海撞机等事件的抗议,民间也为此一片叫好。但黑客就是黑客,法律就是法律,为“爱国”违法也是违法,没什么例外。如果一个人爱国,就应当遵守国家法律,从我做起,推进中国法治进程。网络是20世纪人类的伟大创举,它把世界变成了地球村,缩短了人类时空距离,使人类生存状态发生了革命性的变化。所以维护网络安全是人类共同的需要,是每个有责任感的人、国家必须遵守的“游戏规则”,这已成为国际通用准则。中国加入了互联网,就必须遵守规则。“红客”所为一来未必有多大效果,徒然授人以柄,破坏自己形象;二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从技术层面讲,吃亏的只能是我们,因为人家的黑客“更黑”。

中国黑客给黑客正名:黑客的本职是维护网络环境


    在网络安全日益受到重视的今天,“黑客”已经逐渐成为一个贬义词。但两位年轻的中国黑客告诉记者—— 

    黑客的本职是维护网络环境 

    黑客是网络技术快速发展的产物,代表着某种隐蔽而强大的技术力量。在国内,黑客似乎也是一种褒义与贬义奇怪的混合体。这是一个常人看来难于理解和界定的人群。 

    就在去年底,从号称世界第五、国内规模最大的黑客组织中国红客联盟创始人宣布该组织解散的那一天开始,国内黑客们对自身的议论反思一直不断。中国黑客的现状怎样?中国黑客又会有一个什么样的明天?记者日前费尽周折,采访了两位国内知名“黑客”。 

  恒月美剑:黑客有自己的道德 

    ●恒月美剑(网名),21岁,学生,近几年国内年轻黑客中的代表人物。

    什么是真正的“黑客” 

    ——黑客有黑客的道德,要寻求网络世界美好的一面 

    记者(以下简称“记”):外界对黑客这个词的理解通常是贬义的,在国内究竟什么样的人是黑客? 

    恒月美剑(以下简称“恒”):一般而言,黑客的群体是比较复杂的。黑客表面以学生居多,这种看法比较片面。在我看来,真正的黑客应该更注重对技术的追求,具有黑客的道德,寻求网络世界美好的一面,黑客的快乐并不能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国内一些所谓的“黑客”采用简单的技术、使用低级的手段谋取一些很不正当的利益,我不认为这样的人也可以称之为黑客,暂且称他们为骇客吧。前一阶段,曾有骇客向腾讯公司勒索100万美元,否则就对聊天系统进行攻击,虽然最终没能得逞,但腾讯公司的业务也受到了很大的影响,那段时间使用QQ聊天的人都能感到登录很困难,登录上了也无法聊天。 

    记:做一名黑客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恒:非常累。会有很多人找你,问你一些问题或是请你帮忙,我想多研究技术问题,往往觉得时间太少,要做的事情也太多。 

    记:你是怎么成为一名黑客的? 

    恒:其实,最开始我了解较多的是计算机硬件方面,而不是网络领域。此前我当过国内许多重要网站论坛硬件版的版主或管理员,后来有一次我的电脑被黑客袭击,硬盘上所有的数据全部丢了,痛心不已,于是我开始接触和黑客有关的一些东西。至于什么时候成为一名黑客的,说实话自己也不清楚,大概是技术了解得多些,慢慢别人就把我当成黑客。 

    记:通常黑客如何攻击网站?那些大规模的黑客入侵是怎么做到的? 

    恒:攻击网站无非就是寻找到它的漏洞,再用相应的方法入侵。例如前些时间流行利用upfile上传漏洞,SQL注入漏洞等缺陷进行攻击。大规模的黑客攻击首先肯定要有人号召,然后通过严密的组织工作进行协调,同时采取行动,各自分工也都很清楚。伴随大规模攻击的同时,一般还会散播出很多威力强大的攻击软件,使大规模黑客攻击更具破坏性。例如有的软件可以对目标站点发送大量虚假连接请求,使服务器资源瞬间耗尽,拒绝服务。 

    如今的“黑客”太现实 

    ——有些人为了赚钱什么都干 

    记:你觉得当前这些真真假假的黑客圈子里存在的主要问题是什么? 

    恒:目前国内黑客的现状是一盘散沙,黑客组织的网站不再是技术与自由的追求,而是越来越向商业的一种转变。确切地说,在国内的黑客界存在着金钱影响力上升的问题,有些人为了赚钱什么都干。 

    记:比如说? 

    恒:就在接受你采访前,我刚刚接到国内一个黑客组织发给我的邀请,邀请我加入他们的组织,回报是提供月薪10万元的酬劳,并且上不封顶! 

    记:对你不具有诱惑力吗? 

    恒:这是笔大数目,差不多是目前向我承诺最高的一个,此前,我也被其他一些组织邀请过。但这种做法不符合我的观念,被我拒绝了,国内有很多黑客也像我一样,他们不太愿意靠这种方式赚钱。 

    记:这些组织如何可以提供这么高的酬劳? 

    恒:他们之所以能够承诺这么高的酬劳是因为这些人主要的工作是针对某些流行的网络游戏,将游戏的一些重要数据拿到手后再转手卖给别人,另外就是从事一些工具软件的开发工作。眼下许多商业组织都非常重视网站的建设,但由于商业竞争异常激烈,一些情况下竞争对手就请这些组织窃取对手的数据资料,然后付给高额报酬。 

    记:在国内,一名黑客最终的归宿是什么? 

    恒:他可能最后去从事维护网络安全的工作,还有一类是不从事和计算机网络有关的职业,但是一直保持研究相关的技术,他们可能生活不算富裕,但这些人往往都是顶级的黑客。 

    记:你打算成为怎样的黑客? 

    恒:我会花更多的精力研究技术方面,优秀的黑客总要超越别人,必须不断主动地学习。对那些更年轻的网络技术爱好者来说,多学习基础的技术,不沉溺于使用一些工具软件,不总是跟在别人后面,有自己的创造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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